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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与情感交织的一生（八）

news 来源：原创 2025/6/27 13:10:11

融合

东西厂公

接风宴

头痛

“巴巴罗萨”

突击

推进

助攻

96小时

寒冬

食堂

反攻

消耗

Delphi

西厂

内困

外患

“敦刻尔克”

多线作战

大撤退

资源

融合

东西厂公

初次来到纸箱厂，是主厂区，感觉很大，相对西面正在筹建的厂房，主家和我们都把这里叫作东厂。我们入住在二楼招待宾馆，三星级的样子，从此开始了近一年半的全驻场开发模式。

厂区中间是较大的广场和仓库，周边环绕着众多的制造车间厂房。经常会看到 H 老总进行巡视检查，排场很大，周围簇拥着传说中的四大 “金刚”、四大 “护法” 一众人等，如众星捧月一般，第一次感觉到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追逐权力了。

恩师对我说：“ 我平时比较忙，不能在这里驻守，这个项目远没有 YAMAHA 那么简单。你接触到的所有人，尤其是非技术类的反馈，他们的一言一行，你每天要及时向我汇报。”。

事实上，我的一言一行，也会被暗中 “监督”，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包括东厂、西厂甚至 “内行厂”，弄得自己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从最开始的口无遮拦，到后来的谨小慎微，在推进技术 “战争” 的同时也感受到一股 “掣肘” 的力量，年轻的自己不知道该相信谁？相信什么？每次能回转到专注于技术的时刻，才能感受到温暖，逃避是暂时的，每推进一步是艰难的。

接风宴

作为乙方、来宾，有幸品尝了当地最具特色的美食 “香河肉饼”，开车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居然还有“香河肉饼培训基地”，事实上，香河当时还是中国北方影响力较大的家具集散地和印刷包装生产基地。不过，最感兴趣的还是接风宴上的这道 “香河肉饼” ，金黄色的薄皮儿，肉厚嫩细，咸香适中，面质松软微脆，吃上一口，油而不腻，不水不柴，鲜香肆意的冲击着你的味蕾。它的美味又可以在我的美食排行榜上写下浓重的一笔，也成为了这段经历中少有的美好的回忆。

各方落座的是来自销售、技术、生产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老板 H 总没有参加，都是那句经典的理由：“很忙”。第一次感受到没有在过去 YAMAHA 外协厂那种 “尊崇” 的待遇了，也第一次认识到要摆正自己乙方的位置了。不过销售部的 Y 姐还是非常的热情，与恩师很熟的样子，后来才得知她就是这次项目的中间联络人，是最关心项目进展和 “成绩” 的人。

头痛

第一次喝白酒，不习惯，喝过之后头痛的厉害，迅速的吃了止痛药。朋友们都说我 “命大”，每次喝完酒就服用止痛药，当时年轻的自己也是没有想太多，只能未雨绸缪，否则等待的就是浑身发冷、头痛欲裂、呕吐不止。记得西厂刚筹建完毕的时候，需要我过去部署和培训系统，前一天可恶的头痛又犯了，老高不敢独自一人前往，而且我犯病的样子也把他吓坏了，最后只能把计划推迟一天。事实上，我也头痛 “拜见” 西厂的那位 “大人”，生平第一次把 “小人得志” 这个词理解的如此透彻。一个人，从谨小慎微、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蜕变成嚣张跋扈、欺上瞒下、独断专行，这种变化也不过短短数月。可怜的那点权力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我们要做的就是虚伪的配合他那份虚荣。

“巴巴罗萨”

突击

在东厂部署系统之前，我们首先听取了技术部负责人 D 工的讲解，除了基础的业务流程外，D 工还给我们演示了他自行开发的 MRP-II 初版，使用的是 VFP 的低版本。讲解过程中，个人感觉，数据库结构设计的过于和实际业务 “紧密结合” 了，失去了灵活性可扩展性。界面设计也相对应的过于 “丰富”，不过倒是很直观。看着恩师边听边点头肯定的样子，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也不好说什么。会议结束后，恩师肯定了我的想法，但也说场面上的一些事情也是必须要配合的。

有 YAMAHA 总部的支持，中间人的积极推动，及携 MRP-II 理论基础知识及产品装备的我们，做为 “正规军” ，突破甲方临时组建的 “技术部” 防线，势如破竹，也在情理之中。从技术上我们还是处于碾压级优势，最大的短板还是业务上的生疏，从原材料采购、到设计、印刷，分切、焖切，再到成型、质检、包装。每个环节都要深入了解，每个厂房地区都要熟悉。初期，由技术部负责人 D 工带着我，去逐一了解每一个生产车间的工艺流程、制造过程，在学习到新鲜知识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

先期的主要任务是需要根据实际业务定义部门结构、人员组成、物料的属性，包括编码规则、名称、分类（原材料、半成品、成品）等，及对应的物料组成的物料清单。次要任务就是数据的采集问题，由于 “地形地貌” 的网络局限性，专门设计、印刷了物料单字典表、领料单、出入库单等一系列单据，下发到各个生产车间，由人工填写数据，每日我们定时搜集单据返回到数据中心进行补录。

兵分三路，我主要负责数据中心的应用维护，与技术部门的对接；老高负责各生产车间表单的下发、数据采集；大师兄负责库存仓储系统的功能和数据维护。

年轻的我们，为梦想进发，笃定前行！

推进

推进实施的过程中，各车间人员的培训和频繁流动成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无论是班组长还是普通工人，让其理解系统化、信息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物料编码和名称之间的简单对应关系。在工人们近乎满负荷的工作强度下，让其填写单据无异于增加工作负担。由于人工手写填写单据，数据的完整性、有效性、约束性更加无法保障，无法满足设计方案、应用系统的基础数据要求。审计过后经常需要返工，疲于应对各种数据采集问题，也第一次感受到理想与现实、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巨大差距。

形势之下，首先要解决的是实施人员兵力的问题。经我推荐，恩师考量，四师弟 S 正式加入战斗，还加入了 “顾佣军” ，S的好友 W 和我的大学同桌 X，对于自己曾经的大学同班同学，还算比较了解吧，也因战况紧急，只能迅速的布署以解燃眉之急了。我们计划每个人分配到两个不同类型的车间，负责数据的采集和单据的初审核，弟兄们日以继夜的奋战，虽然阻力很大，但也初见成效。通过有效的数据循环，不断的功能调整，使得整体系统的流程运转变得逐步顺畅，也增加了自信与前进的动力。

助攻

ISO 9000 质量认证体系得到了老板 H 总的高度重视，即可以规范企业各方面的管理，又提高了企业的综合竞争能力。其中信息化建设也是认证体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包括采购计划、生产计划、成本控制、质量控制等，这也与 MRP/ERP 应用系统的管理功能高度契合。ISO 9000 项目组入驻后，需要对公司全部管理层进行培训，组织学习讨论，这其中也包括我们这些驻场的编外人员。虽然额外增加了我们的工作计划，但也加快了我们信息管理系统的推进步伐。

一个印象深刻的片断，9000认证的培训讲师提问了一个关于企业最大的受益者是员工还是老板的问题，她第一个点名由我回答。自己的确是社会经验和情商不足，当着台下老板的面，进行了 “反向” 的回答。这部分的欠缺，也许是我后来与技术部等各部部长 “交锋” 一直处于劣势的原因吧。一次和恩师在周末找了个饭馆儿小聚，喝的有点多，更多的是来自于精神上的压力，也说了很多自己的现状和想法。我问恩师：“ 我感觉自己的个人 ‘属性’ 被固封了一样，一个人的社交能力，能锻炼出来吗？”，他斩钉截铁的回道：“一定能！而且将来你会发现学习技术是一件相对轻松的事情。”。实际上，每次恩师的肯定和教诲，都是自己蜕变成长的一次过程，慢慢褪去自卑，对未来的自己充满期待。如今，回想恩师所说过的话，体会至深，从 “难度” 上来说，个人认为：“资源引入” > “业务沟通” > “技术能力”，而能专心的学习技术是一件快乐和相对简单的事情。

96小时

计划管理是过去自己未涉及和需要攻克的最后一座 “堡垒”。功能要求根据订单数据、销售计划、能力数据，正推生成主生产计划（MPS），进一步结合物料清单（BOM）、库存情况（结合采购计划）、生产能力数据，倒推生成物料需求计划（MRP）。结合基于历史数据、实时采集数据及分析统计数据等基础要素，功能开发的过程顺畅而兴奋。曾经问老高：“咱们是连续工作了四个昼夜了吗？”，他说：“至少 96 个小时。。。”。总攻的开始，对胜利的渴望，收获的成就感，让我俩忘记了一切疲劳，兴奋的难以入睡。进入第五天，身体有些发飘，仍然没有睡意，怕猝死，还是决定和老高休息一会儿，主要是功能基本已经完成，要做的就是后续打印计划表，放到老板 H 总的办公桌上。。。

寒冬

食堂

记得来厂区之前，就听恩师说，厂区的食堂饭菜可好吃了。后来想了想，那就好比是一个吃腻了山珍海味的人，偶尔吃了一顿 “改善” 口味的餐而已。记得一次从食堂把剩下的馒头带回了宾馆，傍晚安装系统软件的时候，系统提示 “按任意键继续。。。” ，躺在床上休息的我有些发懒，看到了床头柜上那看似已经发生了 “质变” 的馒头，一个 “三分投” 正中空格键，那掉落在地上的馒头连点儿渣都不带掉的。看着那发黑的像石头一样的馒头，恩师说：“才知道弟兄们的伙食原来这么惨！” ，此后，恩师允许我们可以自行的进行选择，周末的时候还可以改善一顿 “大餐”。其实，同情的不只是自己的弟兄们，还有那些日以继夜加班加点干活的工人们，他们可不像我们有那么多的选择。

反攻

随着 ISO 9000 的顺利实施，企业成功 “镀金”，本以为我们也可以看到胜利的曙光，没想到的却是艰难的开始。信息化的建设得到了老板 H 总的认可是一件好事，但强化技术部的建设对于我们来说不像是个好消息。纸箱厂的 “体量” 不是我们过去实施的那些小外协厂所能比拟的，拥有相对完善的组织架构和多元化经营，并不过分依赖于 YAMAHA 天津总部的业务渠道。我们的推进有许多成因，有 YAMAHA 总部的支持、中间人的努力和 “征服” 各 YAMAHA 外协厂的胜利惯性思维，还有战斗中那技术征服感带来的 “轻敌” 意识。

技术部的负责人 D 工会经常虚心的和我请教一些技术问题，并且新招入了一些有潜力的本厂员工和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大学生，让我给他们组织培训，旨在强化队伍建设，全力配合我们工作。用队友 W 的话说：“我觉得 D 工一直在模仿，但你从未被超越。“，其实自己只顾着沾沾自喜，而忽视了模仿的严重性，源代码的一次次 “泄露” ，也许成为了转折点的开始。

消耗

Delphi

看着技术部人员那用一行行风格雷同，甚至稍做修改照搬的代码实现的 “辅助”程序。我和恩师进行了讨论，也第一次产生了分歧，恩师主张引入 Delphi 、Visual Basic 进行联合开发，我觉得四师弟只是对 Visual Basic 感兴趣，实际上对 VFP 这段时间他也是悟性不足，难以上手。而且与 Delphi 相比，虽然 Visual Basic 是微软 “亲生” 的，但功能相似，甚至还有欠缺和不足。开发进度的迫在眉睫使我俩达成了一致，一、再 “懒” 也要每次执行完编码，执行连编，将编译程序再部署到服务器上，二、快速学习 Delphi ，为编写 “真正” 的应用程序做准备。

记得当时一句经典的名句：“真正的程序员用 C++，聪明的程序员用 Delphi ”。总之，在接触了曾经神秘的 Delphi 殿堂以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面向对象编程语言（Object Pascal）、世界上最快的编译器（对比VFP简直是光速的存在）、与Windows最紧密集成的快速应用开发工具（RAD）。个人认为，在那个时代 Delphi 是我心中最优秀的开发工具，是能将平衡做到最极致的产品，RAD 的理念也从此深入我心。

不过唯一开小差的是，首次使用 Delphi 用在了开发一些小游戏上，烦躁之余，回到宾馆，躺在床上，捧着一本 Delphi 的书学习，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利用画笔程序绘制了一些粗糙的人物做为动画素材，又重温了一些几何、数学知识，一个 “《街头霸王二代》” 诞生了，玩的还挺过瘾，这是自得其乐，乐在其中了。。。另一款基于 “九莲宝灯 ” 算法的网络麻将小游戏，在测试中被恩师发现了，挨训是肯定的，从此我的学习也慢慢转向了 “正轨”。

西厂

不得不佩服 H 总的魄力和能力，半年的时间，扩大再生产的西厂就已经建立完成，据说引进了更加先进的生产线。本以为亲手培养起来的小 W 成为西厂的技术总负责人，事情会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没想到的是，这前后的变化居然是同一个人，一边是恩师要求的稳中求进，一边是西厂这位 “大人” 要求的标新立异，压抑与无奈，艰难中前行。权力使人疯狂，疯狂使人灭亡，短短数月间，亲眼目睹一个人的疯狂与 “灭亡”，心情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时刻提醒自己人性的可怕。

内困

短暂和我出差驻场的财务 G 姐对我说：“你们这么辛苦的工作，忍受着难吃的饭，奖金没有不说，工资还要扣发？如果是我，真的挺寒心的。。。”，我也只能苦笑了一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每个人也不能幸免。对于怀揣着梦想的刚毕业的大学同学们，我能做的就是尽所能的分享知识和经验，尽力争取他们应得的利益。如今想起他们那忙碌的身影，认真的学习、工作态度，仍有种心酸的感觉。

不断的消耗，大师兄 D 似乎已无心恋战，因素很多吧。成立硬件销售部以补充“军饷”的计划在暗中早已进行，于是公司增加了经营范围在中环电子商城租了一个店面，干起了那个时代火爆的“攒机”业务，其实对我个人而言，这种"外快" 收入还是很可观的，攒一台机器可能就能挣到过去自己一到两个月的实习工资，但总感觉这种 “不务正业” ，已经进入了业务、人力、成本的恶性循环。

外患

寒风中，我们退守在厂区车间搭建的临时数据中心，一次次的计划与结果的反差，队友们都在问我坚守的意义是什么？录入这些鸡肋的数据还有什么用？面对如今的军心涣散，夜晚，独自一个人反思，回顾每一个环节，有收获更有欠缺，更多的是感到许多事情已与技术因素无关。自己的级别做好自己的事，我需要等待的是恩师、YAMAHA管理层与 H 总高层博弈的结果。

“敦刻尔克”

多线作战

西厂对部署的系统又提出了新的需求，这次我没有像以往那样有求必应，和恩师商量过后决定暂缓任何新功能的开发。重点放在对员工的培训工作上，实际上，对于工作中的诸多环节，自己最喜欢的还是开发和培训这两项工作，开发可以通过机器语言的交互让自己追求事物的本真，而培训则可以通过非机器语言温暖的表达与交流，让客户深入的了解产品，了解自己。

坚守东厂的过程中，YAMAHA 天津总部联系到我，对方对现有系统提出了一些新的想法，需要见面详谈，和恩师汇报过后，迅速长途跋涉，转移战场。突然间感觉自己很放松，也许是一种逃避吧，更多的是感觉可以做更有价值和利益的工作了。回到总部，从门卫到食堂，从基层到高层，那一张张熟悉亲切的脸。。。感觉自己更像一名 YAMAHA 的资深老员工，回到了自己的 “家”，回归了自己的价值。如今回想，如果没有先期 YAMAHA 一年多的锻炼与经历，也许纸箱厂 MRP-II 系统实施的挫败，将成为对自己 “致命” 的打击。

大撤退

年关已过，祥和喜悦的气氛过后，似乎我们已经很难逾越眼前的这一道关。这是一场 “奇怪的战争”，真相只有一个，可即使自己深入其中，也无法完全了解。

恩师的一封 “致歉信” 结束了这一场战役，战无不胜的神话就此作古，所有人的撤离在静悄悄中进行。大家的感觉是一种解脱，而经历了后半程的 “折磨”，自己的内心也很平静，如果非究其原因，恩师主要和我总结了八个字：“人力不足”、“不太配合”，其它的没有多说。返城的路上，头痛的很厉害，服用了两粒散利痛，斜靠在座椅上，药物带来的“轻松” 感慢慢传来，也终于可以轻松地睡一会儿了。。。

恩师和我说，这次项目实施虽然没有成功，但除了约定的免费维护期成本，其它的预期收入没有受到太多影响。这段艰苦的岁月，自己经常会为一时的成败得失而耿耿于怀，也想起了在信腾公司 D 工那段实习的往事，实际上，这次的经历觉得自己还是利益的最大受益者，而这不仅限于相对可观的收入，也接触了更复杂的 “逻辑” 关系，也再次意识到了资源引入的重要性，就好比那 “include”、“import”、“using”。。。没有这些资源的引入，怎么使用语句函数施展技术能力呢？而技术能力的本质体现则在于开发出符合客户需求或市场需求的实用性产品，以为吸引资源做准备。

资源

曾经通过大师兄的渠道为一家韩国企业 “世韩纯水机” 开发了一款《纯水机售后服务管理系统》，核心功能是基于产品BOM分解及耗材更新计划，提供售后服务与跟踪管理功能。功能虽少，但很实用，当时在天津地区居然没有类似功能的产品出现，后来在北京延展市场的时候，被美的电器相中，运行了几个试点以后，最终被推荐到了美的集团总部。招标部的负责人 H 先生数次联系我和老高，甚至暗中指导，用朋友的话说：“你们俩个人是上帝一般的存在吗？”，能感受到他们对这款产品的迫切需求和认可，但最终还是因为需要封闭驻场开发和签署同业竞争排他性协议，我俩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临别的前一晚，H 先生热情的请我俩吃了一顿晚餐，正宗的广州叉烧包和小吃真的是很美味！不过，更多的是 H 先生表达他对失去这次合作机会的遗憾，和对我们未来职业规划的一些建议。毕竟我俩还很年轻，但也通过此次的事件和香河纸箱厂收获的经验教训，相信只要坚持下去，一切皆有可能！

未完待续，感谢您耐心的阅读，期待您真诚的评论与交流。

融合

东西厂公

接风宴

头痛

“巴巴罗萨”

突击

推进

助攻

96小时

寒冬

食堂

反攻

消耗

Delphi

西厂

内困

外患

“敦刻尔克”

多线作战

大撤退

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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